以为自己娶到了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从那天起,我每月工资只留下几块钱零用,
剩下的全部交给她。我毫无保留地相信,我们是在为共同的理想和未来奋斗。现在想来,
我那些所谓的奉献,是多么可笑。“病人意识模糊,快!准备强心针!”我被猛地拽回现实,
剧痛让我浑身痉挛。我费力地睁开眼,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自己。李向阳,
你活下来了。不是靠她,是靠你自己命硬。救护车终于抵达医院,我被飞速地推进手术室。
灯光刺眼,我看到了陈安雪的身影。她终于来了。她站在手术室门口,脸上是充满冷漠。
一个医生拦住她:“陈厂长,您是病人家属,请在这里签字。”陈安雪接过笔,
眉头都没皱一下。“尽力救。”她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如果情况复杂,
以保住性命为第一原则,其他的……不要浪费医疗资源。”那个医生愣住了,似乎没听懂。
我却听懂了。她在说,如果我的腿保不住,就直接锯掉,不必费力气。一个残废的丈夫,
配不上她这个前途无量的“铁娘子”。我的心如坠冰窟。手术室的门在我面前缓缓关上。
我透过门缝,看到陈安雪拿出一方手帕,仔细地擦拭着手指。
仿佛刚刚签下的不是我的手术同意书,而是什么脏东西。然后,她转身,
对旁边陪同的张文斌说:“文斌哥,这里不卫生,我送你去招待所。”门,彻底关上,
隔绝了她所有的声音。麻醉剂注入我的身体,意识沉入黑暗之前,眼泪却汹涌而出。陈安雪,
原来这五年只是我一厢情愿。3我醒来时,窗外天光大亮。我动了动,
左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万幸,腿还在。就在我怔怔出神时,病房门被推开。
陈安雪走了进来。她看见我睁着眼,脸上勉强挤出的关切。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
里面装着两个苹果。“向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她走到床边,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心疼,只有一种麻烦终于解决的松懈。“医生都和我说了,
腿保住了,就是骨折,要养一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