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楼就看见苏棠抱着油纸包站在玄关,桂花糕的甜香混着她身上的雨水气息:“妈,
我知道您爱吃这个……”是啊,我怎么忘了我还有个养女,这下好办了。我攥紧苏棠的手,
抬脚往老宅外走去。守在玄关的张阿姨突然冲出来,肥胖的身躯挡住雕花铁门,
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太太,少爷说您刚康复,还是在家休息稳妥些……”“让开!
我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有?”我盯着她胸前新换的金项链,
不经感叹人情终究抵不过金钱。“还是说,苏明连你们这些老佣人也收买了?
”张阿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摸了摸项链,侧身让出一条缝。
我知道她不敢真的阻拦,此刻苏明正带着妻儿在二楼影音室打游戏,谁都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雨丝细密地落在脸上,苏晚将我护在伞下,我们快步穿过挂满苏式宫灯的长廊。
那些曾象征家族荣耀的灯饰,此刻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像极了苏明看我时的眼神。
直到坐上苏晚那辆老旧的小轿车,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后视镜里,
老宅的铜门缓缓关闭,仿佛将噩梦彻底隔绝在外。自从收养苏晚以来,
她一直过不习惯奢靡的豪门生活,公寓一住就是十年,还在老城区的旧楼里,
推开门满是淡淡的桂花香气。茶几上摆着半凉的粥和几碟小菜,墙上贴满了公司项目的便签。
“最近在跟进海外并购案,所以打扫得少了些,有点乱。”她有些局促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发梢还滴着雨水。我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想起上一世新闻里她在监狱枯瘦如柴的模样,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深夜,我和养女深入交流了一番,把我的录像遗嘱发送到家族群。
画面里,我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正视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