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年前就被妖物的磷火焚去了半段,剩下的半缕却倔强地缠在他腕间,
像道永远结不成的痂。"她叫阿蘅,是城西绣娘。"陈星遥摩挲着青玉佩上的断莲,
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了什么,"那年中元节,我追着修成人形的猫妖到破庙,
却见她抱着被妖物咬伤的弟弟躲在梁上。猫妖的爪子划向她时,我...我本该挡住的。
"他腕间的绷带被冷汗浸透,我看见焦红线在他掌心发烫,
隐隐映出阿蘅临终前的模样:少女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将断莲佩塞进他手里,
血珠滴在他腕间,竟与红线的焦痕重合。"后来我去月老祠求签,每回签文都是'红线未断,
静待重逢'。"陈星遥忽然抬头望着我,眼里映着烛火的光,"可我知道,
阿蘅已经魂归往生河,连孟婆汤都喝了三盏,又怎会..."他的声音突然哽住。
我忽然想起月老说过,凡人若有执念过深,红线便会生出残影。指尖抚过那截焦红线,
我惊觉线尾竟还连着极细的金缕——那是阿蘅转世的命线,只是被陈星遥的执念缠得太紧,
反而成了死结。"明日随我去月老祠。"我将焦红线收进锦囊,
忽然看见他领口露出的锁骨处,竟有半朵红莲胎记,与阿蘅前世的一模一样,"有些结,
不是躲在斩妖司就能解开的。"第四章 姻缘树下的星砂陈星遥跟着我踏进月老祠时,
正是卯初时分。晨雾里浮动着千万缕红线,像缀满星辰的银河垂落人间。
他望着头顶交错的光带,忽然伸手触碰某缕泛着青光的线,
指尖顿时亮起细碎的星砂——那是他前世与阿蘅共赏过的天河砂。"当年阿蘅总说,
红线是天上的星星化成的。"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又带着痛意,"她绣的荷包上总缠着红线,
说这样就能锁住我的魂。"我领着他走到那根总断线的姻缘柱下,指尖抚过柱身,
忽然看见三年前的画面在金箔上浮现:暴雨夜,陈星遥抱着阿蘅冲进月老祠,
红线刚要系上两人的手腕,猫妖的磷火却从窗外扑来,烧断了即将结成的同心结。
"不是磷火斩断的红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