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清洗画笔时,
松节油里突然漫出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那是五岁手术时充斥鼻腔的气味,
可当我凑近闻时,又变成了心理咨询室特有的檀香。 在连续第七天画废稿纸后,
我乔装成病患潜入了父亲就诊的"青鸟心理诊所"。
候诊室墙上的梵高《星月夜》复制品右下角,有道指甲划出的螺旋状刻痕,
与匿名信背面的图案如出一辙。
诊台护士佩戴的胸针让我瞳孔骤缩——银质十字架上缠绕着DNA链,正是徽章图案的变体。
"苏小姐?"穿灰西装的男人突然挡住去路,他袖扣泛着诡异的钴蓝色,
"令尊的病例属于保密范畴。"我后退时撞翻了资料架,
散落的问诊记录里飘出半张泛黄收据:2015年9月17日,慈心生物科技,
汇款金额栏的数字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当夜,
我蜷缩在老式胶片放映机前查看父亲病例的偷拍照片。台灯将诊断书上的字迹投射在墙面,
3月的记忆存在认知扭曲......建议停止服用α-17型抑制剂......"突然,
某页边缘的潦草涂鸦让我寒毛直竖——那是用红笔反复描摹的婴儿脚印,
旁边标注着"实验体07号"。 记忆的裂痕就在这时撕开。
五岁生日那天的画面突然清晰:手术灯在头顶摇晃,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举起针管,
他白大褂胸牌被反光遮住,唯有袖口露出的蛇形纹身清晰可见。麻醉剂注入静脉的瞬间,
怒吼与玻璃碎裂声混作一团...... "叮——"烤箱定时器的蜂鸣将我从闪回中惊醒,
焦糊味提醒我忘了取出烤盘里的松饼。这已是本周第三次搞砸烘焙,
就像我总在画到紫藤萝时无意识添加血色斑点。当抹茶粉撒在烤焦的饼干上时,
绿色粉末突然与记忆中某个雨夜的场景重叠——十八岁生日宴结束后,
厨房地砖上洒落的绿色药剂正被父亲用鞋底疯狂摩擦。
私家侦探老周约我在码头废弃仓库见面。海风裹挟着铁锈味灌入领口,
他递来的文件袋沾着机油渍:"你父亲最后三个月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