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泛滥等于危害公共安全”的评论刷得我眼睛发疼。我猛地把药箱翻过来,
底层的人类止痛药露了出来——上周被她的消毒水泼到伤口,我总得活着照顾这些毛孩子吧?
“看清楚了!”我扯开袖口,溃烂的手腕在镜头前晃,“这是人药,给我自己用的!
宠物止痛药在最上层,你们举报一次我就锁一次柜子,现在好了,阿福连止痛片都没得吃!
”直播间突然安静了两秒,然后王浩举着领养牌冲了进来,
他脖子上的钥匙串叮当作响:“这只三花曾救过独居老人!扫码看监控录像,
她比某些人有良心多了!”无人机的嗡嗡声从头顶掠过,
我抬头看见陈宇飞那张陌生的脸——新住户,穿浅灰风衣,手里举着手机。
他镜头没对准拆除现场,反而对着我口袋里露出的“动物安乐死同意书”。
那是大学时的噩梦,张雪的签名刺得我眼睛疼,她当年举报我占用实验室,
现在又在业主群煽风点火。液压钳又动了,这次撕的是阿福的窝。我扑过去用身体挡住,
后背的旧抓疤蹭在铁皮上,火辣辣地疼。阿福在怀里发出微弱的呜咽,
我低头看见它绷带渗出血来,滴在我手缝里的宠物浴液痕迹上,粉粉的,
像极了它健康时踩在雪地上的小脚印。“方明你记得吗?”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去年冬天你偷偷放的那袋过期猫粮,三只奶猫吃得可欢了。你女儿作文本里画的流浪猫,
项圈上的荧光粉还是我送的呢。现在你要拆了它们的家,你女儿知道吗?
”方明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催告函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
我看见他后颈的烫伤疤痕——十年前小区火灾,他救了三只被困的流浪猫,可现在,
他却要亲手拆了它们的庇护所。对讲机里传来李队长的催促:“方经理,别磨叽了,
上头盯着呢。”陈宇飞的无人机突然失控,撞在墙角的文件箱上。他去捡的时候,
我看见他笔记本里掉出一张照片:十岁的他蹲在垃圾站,给三条腿的流浪狗包扎伤口,
背景是我第一个被拆的流浪站。原来他不是来拍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