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谁把星星揉碎了撒在她生命线上。监护仪的绿光在墙上晃出冰冷的影子,
他想起她白天在圣诞树前说的话:“等我好了,要把这些风铃画成绘本,就叫《风的来信》。
”“程野……”她在昏迷中呢喃,手指抓住他的袖口,“别拆我的信……”他凑近听,
发现她重复的是“别拆风铃”,突然想起她枕头底下的笔记本,
封皮贴着他们在风铃店的合照,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他举着木风铃挡住半张脸。
高热持续了三天,林小满醒过来时,枕边放着程野连夜刻的小风铃。
五片木片上分别刻着“风”“程”“小”“满”“野”,他说这样风吹动时,
五个字就会打乱重组,变成无数句没说出口的话。“笨蛋,”她摸着木片上歪斜的刻痕笑,
眼泪却掉进枕头里,“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刻字时总把‘野’字的右边多刻一笔,
像只展翅的鸟。”程野没说话,替她掖好被角,发现她床头的笔记本又厚了几页,
最新一页画着两个风铃,一大一小,在风雪中相互碰撞,旁边写着:“程野的字像候鸟,
总在冬天迷路,却会在春天飞回我掌心。”新年钟声敲响时,程野在病房外给家里打电话。
母亲问起“女朋友”的病情,他望着玻璃上的呵气,突然说:“妈,等小满好了,
我们就结婚吧。”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啜泣,他知道她早就看出他们的关系,
就像他早就看出林小满藏在药盒里的止痛片——那些她以为他没发现的秘密,其实都在风里,
在每声风铃的轻响中,慢慢浮现。第四章:雨水·未完成的画二月的雨总是带着寒意,
程野推开画室的门,颜料和松节油的气味扑面而来。画架上还摆着林小满未完成的作品,
画布上是串木质风铃,背景是大片的钴蓝色,像凝固的夜空,风铃下方滴着暗红的颜料,
像未落的流星。手机在裤兜震动,是医院发来的催缴费通知。程野摸着画架上的指纹,
那里有林小满惯用的樱花护手霜痕迹,想起她上周说“等我能握笔了,要给你画张肖像”,
可现在她的手连筷子都拿不稳。“程先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