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都带着刺。「是啊,和昨天一样的水,一样的阳光。」我擦拭着咖啡杯,
水珠顺着杯壁滑落,「但有些变化,就是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她忽然抬头看我,
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云老板,你好像......对这座城市很熟悉,
又好像......很陌生。」搅拌棒在她指间转了个圈,在拿铁表面划出细小的漩涡。
我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圆润,但食指侧面有道新鲜的纸划痕。
「总觉得你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的声音轻得像咖啡上漂浮的奶沫,
「很沉静,不太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会有的。」柜台后的咖啡机发出蒸汽的嘶鸣。
我借着调整压力的动作避开她的目光,金属手柄在我掌心微微发烫。三百年来,
我编过无数个身份,却第一次觉得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像劣质的方糖,在热茶里迅速融化。
「可能因为......」我故意让咖啡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见过太多人急着把一生过完的样子。」(窗外的云突然遮住了太阳,
店内光线暗了三分)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书页边缘,那里有处不明显的折角。
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她上周读《百年孤独》时,也是在同样的位置反复徘徊。
火红色跑车的急刹声像把刀划破午后。林浩的皮鞋踏进门时带进几片枯叶,
它们在地板上蜷缩的样子,像极了被他气势压垮的对手。「梦璇,等很久了吧?」
他西装第三颗纽扣有些歪斜,领带夹上的钻石闪着咄咄逼人的光。
我数着他走向苏梦璇的步数——七步,正好是当年我在终南山布阵时的步罡数。「还好,
林先生。我只是在这里看会儿书。」苏梦璇合书的动作比平时重了半分,
书脊撞在桌面的声响让林浩的眉梢跳了跳。他扫视我的眼神让我想起天牢里的照妖镜,
只是这次,镜子里照出的是个凡人。「这位就是云老板吧?久仰。」
他指尖在桌面敲击的节奏暗合奇门遁甲里的惊门诀。我假装没注意到,
转身时衣袖带倒了盐罐。细白的盐粒在柚木台面上画出道歪斜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