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的卫生间还氤氲着水汽,镜面蒙着一层薄雾。当我伸手去擦时,手指突然僵在半空。
镜中倒影没有跟着我的动作移动。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我死死盯着那个静止的自己。
她穿着和我一样的淡蓝色睡衣,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胸前,但瞳孔是浑浊的灰白色,
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更可怕的是,她的右手正缓缓抬起,
在雾气弥漫的镜面上写下歪歪扭扭的血字:来找我"啪嗒",一滴暗红色液体落在洗手台上。
我尖叫着后退,后背撞在冰凉的瓷砖墙上。再抬头时,镜面已经恢复如常,
只有那三个血字在雾气中慢慢晕开,像融化的蜡油般沿着镜框往下淌。手机在卧室疯狂震动。
我跌跌撞撞冲出去,膝盖撞到床角也顾不上疼。屏幕上显示着闺蜜林夏发来的消息:"晚晴,
你让我查的那家医院有结果了。雾隐镇卫生院1983年发生重大火灾,
所有医护患者共计47人全部遇难,但...…"消息在这里戛然而止。我正要追问,
突然听见衣柜里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那声音细密绵长,
像是有人被关在里面用指尖拼命抠着内壁。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
在衣柜门把手上投下颤动的阴影——把手正在自己缓缓转动。"谁?"我抄起桌上的裁纸刀,
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衣柜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浓重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借着月光,
我看见挂满衣物的柜子深处,不知何时多出一条幽暗的通道。水泥墙面斑驳发霉,
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砖块,每隔五米就有一盏接触不良的顶灯在闪烁。
通道尽头传来金属推车滚动的声响,还有液体滴落的回音。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掌心全是冷汗,却鬼使神差地朝里迈了一步。腐臭味突然变得浓烈,
身后传来衣柜门重重关上的巨响。当我回头时,来时的路已经变成布满青苔的砖墙。
顶灯"滋啦"一声全部熄灭,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啜泣。有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脚踝,
远处亮起一盏暗绿色的应急灯,映出墙上用红漆刷着的"住院部三楼"。"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