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里斯先一步得到了风声。"记忆如拼图般一块块归位。那个雨夜，
注射镇静剂后塞进黑色厢车的无助；实验室里刺眼的白光和莫里斯冷漠的声音："彻底重置，
不留痕迹。""为什么你还记得一切？"我抬头问陆沉，"为什么他们没有重置你？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因为我妥协了。我答应继续为他们工作，
监督记忆修补师们的操作，确保没人发现真相...包括你。
"这句话像刀一样刺入我的心脏。三年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而我全然不知。
"你每周三都会去转角那家咖啡馆，"他轻声说，"总是点一杯拿铁，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论文。你养成了咬笔帽的习惯，当你思考时，
右眉会不自觉地挑起来...""别说了。"我打断他，突然感到一阵羞耻。在他眼中，
我一直是透明的，而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陆沉似乎读懂了我的想法："夏夏，
我从未停止寻找恢复你记忆的方法。"他举起那个小型装置，"这是我三年来偷偷研发的，
专门针对公司的记忆封锁。"我正要回应，工作室的门突然滑开。我们同时转头，
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莫里斯医生，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我的"雇主"。
"多么感人的重逢。"莫里斯缓步走进来，锃亮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穿着惯常的三件套西装，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像极了老电影中的绅士反派。
陆沉立刻挡在我前面："莫里斯，这不关她的事。是我擅自——""哦，得了吧，陆沉。
"莫里斯挥了挥手，像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三年来在做什么？
我允许你保留记忆的唯一原因，就是等着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我感到一阵恶寒。
莫里斯的态度不像是在面对叛徒，更像是科学家观察实验对象。
"桑颖——或者我该叫你林夏？"莫里斯转向我，嘴角挂着虚伪的同情，"感觉如何？
两个身份在同一个大脑里打架？"我强迫自己站起来，
尽管双腿还在发抖："你利用记忆控制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