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的月牙疤恰好压在她婚戒的"栖月"刻痕上。她出于本能攥住他手腕,
讲台抽屉里印着卡通兔子的创可贴裹住伤口。少年忽地盯着她发旋说:"林老师,
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他说话时,左手虎口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红,
让她想起丈夫临终前工装裤上的血渍。有那么零点几秒。时间被槐花风揉成了银匠铺的熔浆,
在两人交叠的视线里缓缓凝固。她看见他眼底倒映着自己发旋处的碎光,
像看见丈夫当年在熔炉火光里看见的、唯一的月亮。林栖月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
顾淮突然别开脸。耳尖红得比溅在课桌上的墨汁更浓,可睫毛投下的阴影里,
那圈金芒仍在轻轻发烫。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混着碎瓷片下泥土里蚯蚓爬动的声响。
而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掌心的婚戒。像在确认这枚刻着"栖月"的银环,
是否真的存在于现世的阳光里,而非停尸房惨白的灯光下。桌椅相碰,
顾淮桌上的圆规掉落在地。林栖月忽然发现那金属笔尖的弧度,
竟和丈夫当年设计的银簪纹样分毫不差。原来在眼神相触的瞬间,他早已用目光,
将她无名指的婚戒,重新熔铸成了记忆里那支未完成的茉莉簪。
教导主任的皮鞋声恰在此时碾过走廊。
第三章:创可贴悖论想起那天的事儿……金属笔尖划过牛皮纸面的沙沙声混着暖气片的嗡鸣。
教导主任的手指在考勤表上停顿——高三2班的语文早读课已开始七分钟。
林栖月的名字却还没出现在签到栏。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视线掠过窗外晃动的爬山虎。
看见那个总穿旧校服的男生正抱着作业本往教师公寓拐角的阴影里钻。
霉味混着碘伏的气息在狭小空间里漂浮。林栖月的指尖悬在顾淮后颈的创可贴上方,
听见楼梯间传来刻意放轻的皮鞋声。昨夜他在篮球赛中被肘击的淤青还泛着紫,
校服领口敞着,露出和丈夫当年如出一辙的蝴蝶骨形状。"上周的《出师表》背熟了吗?
"她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分。手指触到他后颈因紧张绷起的绒毛,
像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