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蜷缩在污水处理站通风管里,听着下方传来纸钱燃烧的哔啵声。
"小夏——"院长的呼唤带着粘稠的回音,"你不想见见外婆吗?"透过生锈的格栅,
她看见四个保安正往渗井倒入黑色油脂。油面浮起密密麻麻的米粒,突然聚合成人脸形状。
阿金佝偻的身影从阴影里闪出,鼠尾右手甩出银针,
保安们顿时像被抽掉骨头的皮囊瘫软在地。"林家丫头,看脚下。
"阿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铁器。手电筒光束扫过水泥地,林小夏浑身发冷。
那些看似随机分布的裂缝,实则是用血描摹的巨大鼠形图腾。她站立的位置正是鼠眼,
而院长办公室正上方对应的恰是生殖器部位。"叮铃——"红绳系着的银铃突然在腰间震动。
这是她在锅炉房顺走的供品,此刻铃铛表面浮现血管般的纹路。无数灰影从地缝钻出,
竟是穿着缩小版护士服的老鼠,它们抬着纸轿停轿内温度骤降,
林小夏发现自己的白大褂变成了血色嫁衣。轿厢四壁贴满人脸剪纸,
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替新娘,续香火。"当她撕开剪纸,
后面露出1983年的《器官移植同意书》,家属签名栏按着七个血指印。轿子突然倾斜,
林小夏滚落在青砖墓道里。两侧壁龛摆着陶罐,
年的镀铬骨锯、2013年的腹腔镜探头......每个罐底都沉着枚带编号的玉坠碎片。
"这才是真正的七楼。"阿金举着磷火灯现身,他的左眼珠正在融化,
"当年你外婆把我砌进墙里时,可没说过下面藏着郑家的育婴堂。
"磷火照亮墓室顶部的壁画: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将婴儿塞进母鼠子宫,
鼠群托着胎盘献祭给三头六臂的神像。林小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那些婴儿后颈都有编号——最新那排写墓室石门轰然开启,阴风卷着唢呐声灌入。
九十九盏人皮灯笼次第亮起,照出正在自行拼合的白骨轿辇。林小夏的嫁衣突然收紧,
银线刺绣的"囍"字变成蠕动的蛆虫。她惊恐地发现每根银线都连接着——"你的内脏。
"院长从灯笼后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