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朝天,活像个被冒犯的贵族老爷。"脾气倒大。"半夜被热醒时,我以为草庐着火了。
一睁眼,对上一双金灿灿的眸子。那团白毛球不知何时爬上了床,正窝在我颈窝里,
浑身发烫。"要死啊!"我拎着它后颈皮提起来,发现它背上裂开两道口子,
有东西在皮下蠕动。还没等我看清,窗外突然亮如白昼。雷声是后到的。
草庐的屋顶被整个掀飞,我抱着毛球滚到墙角。瓦砾雨点般砸下来,
却在离我三尺处化为齑粉。月光下站着个人。银发,玄衣,腰间悬着柄没有剑鞘的长剑。
剑身缠着锁链,链子上串着十二枚铜钱——天枢十二府的斩仙钱。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墨临渊。三界唯一活着就被供进神庙的杀神。他目光落在我怀里那团白毛上,
嘴角微微扬起:"偷本尊的东西,想怎么死?"剑尖抵住我喉咙时,毛球突然炸了毛。
它挣出我怀抱,一口咬在墨临渊手腕上。仙尊的血滴下来,落在我的粗布衣襟上,
烫出三个窟窿。风停了。我盯着那几点猩红,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完了,这得赔多少钱。
墨临渊看着自己的伤口,又看看龇牙咧嘴的毛球,忽然笑了。"有意思。
"他掐着我下巴迫我抬头,指尖冷得像冰。我闻到他袖口沉水香混着血腥气,
还有一丝...焦味?"叫什么?""苏、苏小桃。""灵植师?"我点头,头皮发紧。
他拇指擦过我虎口的老茧,那里有个月牙形的疤——去年采药时被毒草咬的。"废灵根。
"他松开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难怪用发霉的龙息草喂玄焰麒麟。
"我怀里的小东西打了个嗝,喷出点火星子。墨临渊的剑突然鸣啸起来。他反手按住剑柄,
锁链哗啦作响:"安静。"剑不动了。毛球...不,玄焰麒麟缩了缩脖子,钻进我衣襟里,
只露出双眼睛。"它认你为主了。"墨临渊说这话时,嘴角还噙着笑,
"知道上一个让玄焰麒麟认主的凡人怎么死的吗?"我摇头,手指悄悄摸向袖袋里的药粉。
"本尊杀的。"他俯身,银发垂落在我肩上,"因为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