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致命手术室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穿透产房消毒水的气味，
林穗安戴着无菌手套的指尖微微发颤。产妇的羊水在无影灯下泛着浑浊的琥珀色，
第二台胎心监护仪的波浪线突然坍缩成直线。"准备产钳！"她抬高音量，
余光瞥见助产士将铬合金器械递来时泛白的指节。双胞胎中的姐姐已经娩出，
像枚湿漉漉的粉贝壳蜷缩在辐射台上，可胞弟的胎位在B超影像里扭曲成危险的横位。
产妇陈雨欣的指甲掐进丈夫李明浩的手背，血珠渗进床单褶皱。
这个三十四岁的女人从破水开始就保持着令人心惊的平静，
直到此刻终于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保住孩子......""我们在尽力。
"林穗安调整着胎头吸引器的负压值，突然注意到产妇瞳孔开始扩散。
监测仪上的血压数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跌，80/50，70/40，
60/30..."开放两条静脉通路！去甲肾上腺素准备！"她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弦，
手术服后背洇出深色汗迹。巡回护士撞开药柜的响动中，她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
这不对劲，产后出血量明明在可控范围内。麻醉医师突然直起身子："气道压升高到35！
"他快速挤压呼吸球囊，额角青筋暴起。
林穗安的手指在子宫下段按压止血时触到诡异的棉絮感，
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正在吞噬肌体组织。产床下的集血器发出黏腻的滴答声，
800cc的刻度线早已被淹没。"纤溶三项结果出来了！"检验科的电话在免提里炸响，
"D-二聚体＞20μg/ml，纤维蛋白原0.5g/L！
"助产士小秦正在给新生儿做胸外按压的手顿了顿，辐射台上孱弱的躯体泛着青紫。
林穗安瞥见心电监护上产妇的QT间期莫名延长，这绝不是子痫前期的症状。
她突然想起上周ICU那个羊水栓塞产妇的尸检报告——肺泡里塞满了鳞状上皮细胞，
像被撒了把珍珠粉。"林医生，冷沉淀来了！"器械护士撞开气密门，
怀里的血制品冒着白霜。输血器刚接上留...
